这还是1951年的秋冬之交时分,为了解决俄文“прабо”的译法,究竟是译为“法”还是“法权”,中央编译局召开了一次座谈会。当时人大法律系派我、林景仁、孙国华、林榕年等几个人参加。会后,编译局招待与会者晚餐。饭后,时间已经很晚了。当时我们住在西郊,那时交通还很不便利,要到西直门乘坐木炭发动的小汽车,而且时间晚了这种车也就没有了。当天参加会议的还有中央党校的孙定国同志,他是一位老同志,曾带过兵,当过分军区的司令员;后来到党校学习,并留在党校任教。孙定国同志解放后,在北京曾到各处讲学,生动活泼,引人入胜,深受青年们的欢迎,并让人从报告中受到教育。
散会后,因为回中央党校经过人大,孙定国同志就高呼“人大的同志跟我走,我送你们回去”。我们几个人也就搭他的车了。在车上,他了解了我们的情况。随后,他讲了一段话,使我终身不忘。他说:“你们现在真是幸福。党对你们下力量培养,请来这么多的苏联专家来教育你们。还有像何老(指何思敬老,他当时是我们的系主任,我们是在他的指导下学习的)这样的老前辈来指导。我们以前是无法比拟的。小时没有条件学习,后来又忙于打仗。想学习只有靠自己‘抓’时间,书籍也很少。你们一定要抓住时机,不要辜负党的期望。”同时,他还谆谆教导我们:“青年人就怕头大。头大了就会忘乎所以,那是不会有出息的。所以,不要头大,要虚心,要努力,你们的前途是无限的。”话虽不多,但语重心长。这段话对我的以后做人处事产生了深刻影响。我不仅自己牢记,而且还不断地向我的学生们讲述,使他们也能间接受益。(1997. 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