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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记忆中的几位汉语老师:吴大勋、吴毓如、冯孝卓
2022-06-09 16:36  

吴大勋是我初中的语文老师。整个初二一年中吴老师都是讲楚辞,第一学期讲《离骚》,第二学期读《九歌》、《九章》。吴老师讲课抑扬顿挫,铿锵有力,极具说服力、感染力,使得我们同学全都沉浸在屈原的爱国主义和悲愤情绪的气氛之中。当时正值抗战时期,虽然所讲的楚辞未必全记得,但那种精神确实在影响着我们,至今不忘,故要记之。

吴毓如、冯孝卓两位老师的情况则不同,他们都是我的“课外”老师。

在我青年时代并无“家教”之说,[1]只有“家馆”或“补习班”,前者设在老师或学生家中,后者就具体各班不同了。吴毓如老师是在他家(和平区马场道武官胡同)中“设帐”讲学,约十多名学生。冯孝卓老师我还专门举行过“拜师礼”,所以基本对我一个人授课。

先生处我是如何进“门”的现已记不清楚。冯先生是我大学的汉语老师,开始时我和周毓业、杨绍华、冯士珍几位同学向他求教古代汉语。后来我又经徐慎初(父亲的老朋友,冯老师在培育商专的同事)的介绍专门举行过拜师典礼,算是“入室弟子”了。因为两位老师的情况不同,所以学习的方法也各异。吴先生处每周定时去一次,听他授课。冯老师处有定时的,每周一次;还有不定时的,随时去讨教各种问题以解惑。

两位老师的国学功底都很扎实、深厚。在吴先生处主要学《左传》、《史记》;冯老师则系统讲授《五经》、《四书》及《诸子》。这段时间的学习为我以后的国学根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。

随两位先生学习中,有几件遗憾之事。一是两位先生书法具佳。吴先生不说,冯先生的“瘦金体”在天津也有一定声誉(我来天津后曾听余明善先生提及),我虽曾为他“墨扶纸”,也曾在他指导下“习字”,但终因天赋和用功不足而无成。二是两位先生皆善吟诗填词,但都因我资质愚钝而未受益,这真是“好先生未必有好学生”。

在吴先生处还有一个额外收获就是结识了他的长公子同宝(小如、少若)。他是一位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者,曾师事俞平伯先生;也是一位戏剧评论家,特别对余(叔岩)、程(砚秋)、裘(盛戎)探讨较深,有独到见解;他还是一位京剧爱好者,工余派老生。我与他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有所过从,研讨京剧,后来又同在北京工作,偶尔一见。直到80年代,一次在吴恩裕先生处得知先生也爱好京剧,并与小如相识,并曾共同收藏余叔岩的所谓“28张半”(一般都说余叔岩生平共灌有28张半唱盘),并约定得空时相聚说戏。不幸,此愿未偿,吴恩裕先生就弃世而去了。



[1] “家教”现在已成为社会热门话题。过去“家教”是指家长对子弟的文化道德素质要求和培养,谁家子弟在外表现不好会被认为“家教不好”。现在则有了新的解释,父母“望子成龙”、“成才”,在校外专门聘请社会上专业人才或授以专门技能,或加强某些文化素养。《新华词典》将“家教”解为“学生在课堂之外另聘家庭教师进行文化、艺术等方面的辅导”。其实现在中小学生请“家教”大多为家长所为,有些甚至并非学生自愿所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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